第(2/3)页 上杉越说,“其中有一段是我印象最深刻的,当时南京城里还有很多西方侨民,他们就是证词的有力提供者。他们说当时有一座天主教堂,是德法两国的天主教徒合资修建的,教堂里的神父和修女受不了日本军队的暴行,偷偷接纳了一些逃难的中国平民,被日本军队发现,把教堂包围了起来。” “这些士兵并不敢进攻教堂,因为里面的德国人是他们的盟友,法国人虽然是德国人的敌人,但伤害他们也会招致法国人的敌视。这时候一个军官站了出来,亲自叫来了一个炮兵连,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出了第一发炮弹掀翻了教堂顶。他说自己不需要胆小怕事的士兵,无论德国人还是法国人,与日军作对就该杀掉,如果你们那么怕事后报复的话,为什么不一起上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杀光,那样还能有人指责你们吗?” “真是王八蛋。”源稚女低吼。 “这个军官的话让那些已经杀人无数的士兵们又兴奋了起来,他们已经杀红了眼,无所谓再杀几个人,炮兵摆出阵地一发一发的轰击教堂,士兵们放弃拿枪而是用象征身份的武士刀堵住教堂外,把每一个试图逃出来的人杀死。最后被杀的是一个修女,她拿着左轮枪杀死了几个士兵,于是就被射杀,死前她说神会惩罚你们这些罪人,以雷电用火焰……” “她的名字是夏洛特·陈,那间教堂是她和她的教友开的。”上杉越缓缓抬起眼帘,眼瞳中荡漾着森寒的暗金色。 源稚生骤然惊醒,他的龙血正在狂暴地涌动,完全不受控制,上杉越因为情绪波动产生的血统反应,居然能直接影响到他的身体。 “我看完那些资料,在烛灯下坐了整整一夜。第二天我起床之后就向家族发了征召的命令,叫了一群人来神社见我,我把架子上的古刀提前藏在案台下面,就坐在那里等所有人到。他们中很多人来到神社的时候都很惊奇,因为以他们的级别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我。我查阅过那支开炮队伍的番号,他们的军官姓上杉,是内三家的人,我见过他,绝对的主战派,他的部队全部都是家族中有龙血的家伙,血统都不太高,他们在军队中组织起了这么一支隶属于家族的精英队伍。在审判会上家族力保了这些人,他们没有一个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,甚至事后被推崇为英雄得到家族地位的升迁,现在他们中还健在的人全都在我面前。” 上杉越喝了口酒,轻轻吐出一口气来:“为首的军官向我问好,我微笑着让他上前来说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他,然后从案台下面抽剑一刀封喉,他到死前都还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杀他,只是捂着喉咙瞪着我。我冲进下面的人群里不问是非,刀刀致命,四处泼洒的血染红了屏风,有的人试图反抗我,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,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跑,他们全都得死。杀光了他们我仍旧怒火难平,我质问自己还有谁要为此负责,答案是那些老东西,他们把我从母亲的身边带走,为我戴上罪恶的王冠,让我亲手发动一场邪恶的战争杀死了自己的母亲!” “于是我提着刀挨个拜访他们在神社中的居所,这些人都太老了,就算有的人曾经是身经百战的剑圣,可我是年轻的影皇,他们反抗不了我,我把自己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他们的尸体上,一刀致命还不满足,必须要把他们的尸首也碎尸万段。家族里的人发现了异样试图来阻止我,他们觉得我是血统暴走了疯掉了,可我清醒的很。一般人没法近身我,家族就只有派内三家的精英来,这些人曾经是我的朋友,我的师父,但现在他们是我的仇敌,没有人可以平息我的怒火。” “我不知道那天我究竟杀了多少人,每一刀下去我心中都痛快淋漓,所有的罪恶感和怒火都尽情释放,神社里尸体横陈血流如河。我偷走了神社里值钱的古物作为以后的生活费,离开的时候还放了一把火,打算把神社付之一炬。可惜后来听说没成功烧掉,就被消防队扑灭了。家族内视这为惊天的背叛,对外秘而不宣,把我视为莫大的仇敌。但我知道他们没法向我复仇,他们打不过我,因为有名有姓的内三家那天都被我杀光了,我自己就是最后一个内三家。这是被诅咒的血统,我的父亲,还有我,都没有得到好下场,皇血就该彻底断绝掉。” 漫长的故事终于结束了,面碗里的拉面也早就冷掉了,故事到了一半的时候每个人都察觉到了其中的罪恶,没有人会在这种血腥的结局面前还保持着打趣的好胃口,大家都沉默着,为上杉越的母亲,为死去的无辜者,也为上杉越自己。屋台车外雨噼里啪啦地下,上杉越手中的烟慢慢燃尽,落得满手灰尘。 第(2/3)页